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旱魃北行(土桂/551训衍生)


551训真选组北走衍生产品,先前看了唧唧和鱼缸的文一直想写,结果从去年一直拖成了今年的第一篇文...懒癌如桌OTL


此文献给杏子和唧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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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旱魃北行***

  

  

土方抽出一张牌放在台面上,桂立马跟上将一对牌收回手里

  

“自诩神童的攘夷志士,什么时候咬钩也这么勤快了?”

  

“如果这种直钩还不勉为其难咬一次,土方先生就得一辈子活在‘钓不上攘夷志士一条大鱼’的阴影之中了吧。”

  

一句话直戳软肋,土方扶着额角,隨手翻开一张花札扔了出去

  

“这牌老子打得难受,好歹一块儿喝点酒吧?”

  

“这可不行!假发子小姐的肉球可是半点碰不得酒心巧克力的。况且先前那个豐玉先生欠的酒债还没还上,你说假发子小姐怎么这么可怜——”

  

桂修长的手指按在土方刚丢出去的花札上:“月见酒,不叫了。”

  

土方把花札扔在一边操起一旁的易拉罐啤酒,在桂念念不休的唠叨声中,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

  

宿醉后的第二天天气晴朗,小酒馆的看板娘却不知去向——管她呢。和她有约的不止一个人,他也没有每天找尽借口听她推销的必要


江户的周末一如既往地热闹,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气息,人们说笑着穿梭在各个角落,踏着熟悉的节奏安然生活,看上去一切都是好的

  

土方想起自己约了万事屋的老板按老规矩去定食屋吃午饭,队员们大概也借着难得的假期出去放松。他也是休息下来才发现,朗朗晴空之下的江户,倒也不尽像平日工作时那般凌乱无章。将军都换了三个月了,束之高阁的各类消息跌到地上,也不过成了茶余饭后的流言蜚语。所有的变化不过是在巨大的不变中缓缓前进,过上安逸的生活早就不再是什么奢望了

  

如果愿意一切都不曾改变的话

  

几个路人擦身而过,似乎都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。他懒得去较真,制服早就脱掉了,但总悟那臭小子写的“去死”肯定不止在一件衣服上

    

随他去吧,土方想着抬了抬眼角,才发现同一条街上的人们不止瞥着他,还向着街道的两边挤去了,好像他走过的地方和以往一样把整条街都撑开了一圈似的。他心里暗骂一句这才真是去死,趁闪烁的警灯冲上来之前一溜烟拐进了身边的小巷

  

果然还是有些变化的,他不得不承认。但这些光天化日之下的警察后辈们真是比他们差得远。大道上不见踪影,连下车向附近的小巷子里追上几步的觉悟都没有,这好歹也是当年他们跑得气喘吁吁的前线战场啊?托他们的福,土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,除开武州乡下通向江户的土路,最熟悉的就是江户这一连串踩到烂熟的大街小巷了。他还真没什么天生的认路能力,这一点不久前被桂看出来时,毫不意外地被狠狠嘲笑了一通

  

“停停停停停————!!!你耍我们呐?”满是尘土的佛像下他一阵昏头转向,把地图颠来倒去地看了半天

  

“走水路就算了,哪来的这么多圈圈叉叉做补给点...”

  

“不是补给点,是猫堂!存放着丰富的肉球资源的猫堂!本来还是打着私塾的旗号偷偷搞起来的,不是你们要走,还真是不舍得把伊丽莎白二世的存放点告诉你们——”

  

“你当你是私塾老师批改作业啊?!”土方打断面前家伙的无厘头,把地图摔在地上溅起一股子尘土,桂从袖子里伸出手再把它摆正。空气里散发着木材被历史洗礼出的霉味,呛得他点烟的心思都没有。这群攘夷志士就喜欢在这种犄角旮旯折腾据点,他完全可以原谅自己先前发现不了的过错

  

桂戳了戳地图上红通通的点——那是江户——接着轻快地顺着复杂的标记一路向上

  

“倒也给我们岸上的人点时间吧。就算暂时见不得光,你们倒幕的消息,在地上怎么也会比船走得快。等你们吐得一塌糊涂上了岸就知道了。”

  

船到桥头自然直,这倒也是个好道理。土方踢着巷子里的小石块,晃悠悠地重新走回街上。桂给他们的路线真是又臭又长,那家伙的网居然已经撒得那么远,从地图上看过去密密麻麻塞满了本州岛(南方的一大片圈起来打了×,据说是想给谁留着),而真选组就像被发配边疆一样‘刷’地一笔甩到了小岛的尽头

  

但上了岸又要怎么走呢...


他把石块一脚踢飞到小酒馆的门前,让自己暂时别想这个问题了

  

江户天气晴朗得很,日头高照,边边角角都涂满了明朗的光。明明有了时间,今年的花季却实在是赶不上。樱花开过之后还会有些许日子的春和景明,人们心心念念的雨水才会到来。干燥而灿烂的江户...时间虽然长了些,也是他熟悉的样子

  

他们是习惯走在青天白日之下的,既然是怀揣着希望,自然要光明磊落,堂堂正正地生存下去。不过出发之前,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。说起这些时桂又直接把他的伞抢了过去,告诉他雨水在他们上船时还在大海上飘呢

  

“今年的江户倒真是干得厉害啊,就跟旱魃来了似的。”

  

“那又是啥?”

  

“啊,Leader家乡的传说。”桂嘟哝着在地图上又画了个圈,“夜兔可不喜欢这个。”

  

“日照大神之类的神灵吗?听起来也不赖,赶上涝灾没准有用。”

  

感觉喉咙里梗了一下,土方把烟重新塞进嘴里

  

“是有这么个说法。据说原来是Leader他们先祖的女儿,在地上打仗之前好端端地待在天上。后来部落里展开了战争,敌军里有两个兴风作雨的巫师叫什么来着...就先叫他们走狗吧。”

  

“拜托你认真点——我知道了,所以旱魃就从天上下来...”

  

“对,她从天上下来制止了战争,把走狗们压死了。”

  

“被压死的傻子才能相信这种脑补的传说吧?!”

  

也只有傻子才会把异邦的传说套在自己的乡土之上。土方的手下意识在腰间别开什么去摸皮夹子,这才想起他们早就不许带刀,里面的本钱也早就被看板娘忽悠成了酒水。一顿饭的散钱还是有的,不过借这个机会坑一把万事屋的死鱼眼老板也不错...老板也好,老板娘也罢,他们不早就习惯了互相给对方使绊子吗?

  

太阳火辣辣地烤在头上,战争结束后的夜兔,的确不会喜欢这个曾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女神。她走到哪儿都顶着光,然而人们还是需要滋润的雨水的,干燥的江户也是如此,那些在暗处四散开来的根须汲取着底下的养分,只要一星点的雨露便能破土而出——但真选组在雨天执勤的日子都少得很

  

她也不能无处可去...会被带到哪里呢?按照桂当时的说法,法力耗尽的女神,已经不可能回到天上了,只能顺着人们挖开的渠道前行,像他们一样既不会也没有回头路可走。同情点说,在那片她并不熟悉的土地上,会有人为她指一条路吧。但既然不喜欢她,不管怎么说都...

  

“都像被忽悠了一样?”

  

死鱼眼老板糊着一嘴的蛋黄酱从碗里抬起头。他叹了口气,从口袋里摸出零钱放在柜台上

  

“果然吧。我提醒你多少遍了,要小心那个欺诈师。”

  

红豆盖饭腻得牙根都在发痒,他真想把刚才的零钱收回去

  

“反正是他给的一条路嘛,长短曲直丢一边,有总比得没有好。”

  

身旁的老板歪着脑袋向他投以一个无药可救的眼神:“那你们就等着一路上被坑到习惯为止吧。”

  

“不说这个了,他见不得光无所谓,你们的新店准备开在哪儿?”

  

“啊,秋叶原。”

  

“这不是被忽悠得更惨了嘛!”

  

这条路可真长啊,如果说是冒险,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走第二次这样漫长的道路。从武州的乡下伴着樱花,迎着阳光走上江户时,他也曾是这样想的。未来依旧模糊不清,仿佛这些年的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。已经是傍晚了,土方一刻没有停下脚步,身边林林总总的店铺像走马灯一般从身边闪过

  

但他们还是在走着,信誓旦旦地挺着腰板,仿佛不会为任何事物所压垮或屈服,走到需要他们的地方——

  

哪怕是放逐也可以吗?

  

可以一直走到岛屿的另一端。桂当时是这样和他说的,而他自己蛰伏在这里,也不是为了等待浇灌的雨水,而是一团干柴烈火的熊熊燃烧。江户向东,想要看到初升的朝阳,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。说到这些时他的眼睛真的放着光,茶晶色的瞳眸即使没有红眼影的点衬,也明朗地带着希望

  

真是个会相信异邦神话的傻子,那时的人们挖开沟渠,无非是为了把她引出自己的乡土罢了——又有谁会一直挖出一条又臭又长的路,明明白白地让她走下去呀

  

“既然豐玉先生不肯听故事,这项服务就当是取消了哦~”桂把长发拢起来搁在一侧肩膀上,如果再换上一身女式的和服,他认出看板娘的速度大概会更快些,“所以按照先生一年多的酒水钱来算,即使没有VIP优惠价,一路的开支也不需要我们帮忙咯。”

  

又摔一跤。土方气得一咬牙,嘴里的铅笔猛地向上翘起来

  

“资金我们自己出没问题,但好歹也给份保险吧。是叫青森吗...”他又转过地图盯着桂新画上去的圈看着,“那地方情况怎么样?”

  

“我没记错的话,你们到那边最快也只能赶上晚樱啦。”

  

还没等他接话,桂便低下头,指尖在目光凝视的位置意犹未尽地转了一下

  

“土方先生,我听说你们在那边还是有些声望的。虽然最好别用真选组的名号打草惊蛇,但那边吧...山高水远,一时不会有啥大问题。”

  

“你自己倒想舒坦地待在皇城根脚下了?”

  

这话真违心,有谁能真正舒坦地待在地下啊。越靠近脚跟的地方,反而越危险得很。打着花札时想起白天这句没有下文的问话,他的耳根又烧得通红

  

“花见酒,不叫了。”桂打出手里的倒数第二张花札,又结束了一盘战斗。土方才发现走神之前自己已经凑了一堆好牌囤在手里,连光牌都已经集了三张,结果还是就差一步

  

“就差一点...话说回来,什么五光の侍啊,不过是个小酒馆的看板娘罢了。”

  

“豐玉先生记性真好,之前假发子小姐的‘壬申狼三十连斩’都抛到脑后啦?”

  

现在想起来,这大概是爆炸头完成的第一次真选组三十连斩。土方被噎得不轻,把手上最后一张花札翻开

  

“桐上凰?”

  

他的确差一点就能赢了

  

“干嘛要留到最后呀...”对座的人楞了一下才问道

  

“重要的东西哪有不留到最后的道理。”

  

“不打出去的牌就能一辈子留在手里吗?”

  

土方向后顿了一下,桂开始重新洗牌,却并没有从他手上把那张光牌拿回去的意思。紫色的桐花开得鲜艳热忱,凤凰的冠顶点缀了漂亮的金红,他把这张花札在手心里捏得打卷

  

自己的确不是什么花札高手,当年赌气想给队员们挣回点面子,结果活该赔上一个月工钱,后来不得不——大概是不得不吧,成了小酒馆的常客。日后没有上下班可言,再在看板娘案台前被坑一把的机会也要没有了。真是个坏习惯,总是动辄把自己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,但现在路已经再次摆在他眼前了

  

“我说桂啊。”他还是忍不住

  

“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留到最后的东西吗?”

  

对座的人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,茶晶色的眸子里完整地映着他的脸。有那么一瞬间,土方有种想倒退回几秒之前,撬开自己的嘴把问题塞回喉咙里的冲动——但也只是一瞬间。过去他们曾经不知多少次这样对视着,双方都剑拔弩张,藏着制胜的武器,却心照不宣一般从未下手。两条平行线终于像宿命般交缠时,他才决心去探寻这个答案

  

又有谁能比他们更了解对方呢?

  

沉默了一下,对座的人忽然笑了,轻快地顺手抽回了那张花札

  

“我会等你们走下去。”

  

“还是那个真选组吗。”

  

“当然,青天白日之下的真选组——再来最后一盘吧,副长大人?”

   

她到底去哪儿了啊——最后一根烟抽完已经要出发了,清晨没有雨水,也没有赶上樱花,新生命的气息却在各个熟悉的角落里萌芽。这将又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春天,万物将在贵重如油的春雨中复苏,人们也将在涌动的新潮之中觉醒,怀揣着满满的期许和希望

  

真选组已经开始登船。故事的结局他大概是听不到了,土方走在队伍的后面想着。他什么时候也开始惦念起一个异邦传说的结局来了?

  

“豐玉先生。”背后有人在唤他

  

土方心里一惊,想说句什么却卡在了嘴边,船上的同伴们叫着他。他刚刚快步踏上船,踏板便开始往回收。这时他才回过头看:清晨的码头雾气萦绕,岸上只有小酒馆的看板娘一个人,孤零零地远远站着



“神啊,請向北去吧——”

  


“你们向北去吧——”

  

伴随着起锚的轰鸣作响,最后一艘船离开码头,在朦胧的雾色中溅起花白的波浪。顺着它所前进的方向,一轮新日正缓缓升起,仿佛将永远明朗地照耀在他们的头上

  

  

***旱魃北行***

  


-FIN-

  

  

附注:

  

*花札:日本传统纸牌类游戏,通过凑对集成“役”获取点数。文中“花见酒”“月见酒”都是役的一种。土方抽到的“桐上凰”是五张价值最高的光牌之一,在日本传统文化中被视作将军的象征

  

*旱魃:即女魃,中国神话中的旱神。据《山海经·大荒北经》记载:黄帝派应龙到冀州攻打蚩尤。蚩尤请来风伯和雨师纵起风雨。黄帝就降下名叫女魃的天女助战,雨被止住,于是杀死蚩尤。女魃因神力耗尽不能再回到天上,她居住的地方没有一点雨水,造成旱灾。后来黄帝把她安置在赤水的北面。女魃常常逃亡而出现旱情,人們便祷告说:“神啊请向北去吧!”并為她清除水道,疏通大小沟渠



桌椅匠


15/01/2016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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